李佑乔扯了过来道:“陶三郎,别教坏人,笠哥儿可不怕读书呢,”又低头笑了问:“可曾拜师?”
笠哥儿笑了向上拱手道:“拜在子寿夫子门下。”
旁边林家五郎当下就有人惊到:“那位老先生收徒最是严苛,你竟能拜了他老人家,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哈哈,李三郎这是谁家小郎?”
李佑乔恐笠哥儿面嫩不经闹,便牵了手下船道:“白天没甚好看,我送你回去罢,天黑了有灯河,乐坊司的歌舞,那才好,我早租了船,我们一起看热闹。”
笠哥儿早想游灯河,赶着点头应了,与李佑乔下船来。
上了车又去又一阁,叫人送来新做的端午礼盒,又拿了一个梅花五毒攒盒,李佑乔递给笠哥儿道:“这里是店里新做的果子,你读书饿了好吃,若喜欢再找多木要便是。”
那攒盒样式新奇,笠哥儿一看便喜欢忙接在手里,车夫赶了车便往梧桐桥去。
见了李氏,李佑乔言辞恭谨,落座喝茶,说了会子话才道:“今日晚间金明池有灯河与歌舞,我租了船,请夫子与大娘子一起去游玩。”
闻言李氏知其意,笑了道:“我们都不喜欢闹腾了,翠娘两口子也回来过节,不如叫她们姐妹与笠哥儿一同去罢。”
天色微暗,颜家侧门两辆车一齐出来,至梧桐桥拐弯处李佑乔早已等候,见颜府车来,让在一边让车先行,自己跟在最后面,三辆车缓缓往金明池方向去,今晚热闹,车多人挤,不过几步又堵住了,青秞与笠哥儿坐了一辆车,见堵车笠哥儿掀起窗帘一角欲往看,车帘一动,李佑乔闪身上来,笠哥儿瞧了瞧李佑乔,又瞧了瞧青秞,眼珠子一转,起身下了车,青秞不放心正欲喊住,隔着窗瞧见笠哥儿才下车便叫多木牵住了,扶着上了后面李佑乔那辆车。
斜了眼似笑非笑瞧了李佑乔,眼珠儿才对上又羞红了脸,不由得半垂了脸,不肯再看,素日青秞都是极大方的,何曾见着这半垂眼帘半含羞的样子,李佑乔眼珠也不肯挪,捏了捏手,悄悄伸出去抓了青秞白皙的手指在手心里,青秞指尖才觉温暖心底慌张,才要抽了手回来,可叫李佑乔捏住了不肯松,一时又抽不动,只得由他握着。
五月夜,天微凉,正是一年里最适宜的日子,偏车子里倒似热了起来,李佑乔鼻尖汗珠都冒了出来,捏了手又不知要说什么,待要松了又实在舍不得,呆愣愣瞧了青秞半晌,眼见青秞要急了,才恋恋不舍放了开来,又凑近耳边道:“我实是有事与你商量的。”
耳边微热,似痒非痒青秞实在忍不得,含娇带嗔瞧了李佑乔伸手一把推开了些道:“有甚话,坐好了再说,若这样便赶了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