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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血情况有改善吗?还会流鼻血吗?那么肠胃疼痛,呕吐,神经痛这些副作用呢?”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气势又弱了几分。“不,不晕血了,鼻血很少会流,肠胃偶尔···”

我听到卡斯希曼医生的叹息,他的眉毛一定皱了起来,“那么你有按时服药吗?”

我赶紧小鸡啄米地点头。

“按量服药呢?”

我点头的动作僵住了。

“弗洛夏小姐,你是否用药过量呢?”

我不敢抬头,即使我知道比起责备,卡斯希曼医生更多的是担忧,以及他作为医生的无奈,也许还会有失望。

“我并非在指责你,弗洛夏小姐,也许你会怀疑,但在这种疾病领域,弗洛夏小姐称得上病人中的优等生,配合度很高,自控能力优秀,求生意志强烈,即使病情反复,也从没有过自暴自弃消极治疗。你应该多称赞你自己的,肯定自己的。”

卡斯希曼医生关掉生命监测设备,又再输液管中再次注入一管药剂,他看透了我的不安,轻声安慰。“弗洛夏小姐你身处外部环境并不单纯,这些外部刺激让你无法专注于治疗,但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要气馁,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再来。”

“只是,你已经昏睡了两天,各项指标也不算好,或许之前我还是过于乐观了。现在,好好休息吧。”

我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一遍遍不知疲倦的重复的话语,他的手指,他的呼吸···

思绪混乱没有条理,我的眼皮变得沉重,大脑也被慢慢麻痹,我想动动手指,指尖颤动一下,吃力而僵硬。

随着焦黑色重新覆盖,无力感又再次将我包裹。

这次的黑暗没有停留多久,细碎的声音,是对话,“别害怕。”他轻声呢喃,他注视着我,我感受着全心全意地,被他的目光笼罩的温度,这里很安全,我也向他那样告诉自己。

我从无光之地千里迁徙,直到遇见光明。

我屏住呼吸,刺破最后一层屏障,我绷紧神经,我想要看清楚,于是我用力地,涨红了脸得费力去看,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是黄昏。

我醒了。窗开了,落日黯淡低沉,北境的风也许是干净而透亮的淡蓝色,它的寒冷都带着清澈,没有水汽,没有雾霭灰蒙蒙的苦涩,没有土壤与树木的阴郁缠绕,只有纯洁到极致的凉意。

肺叶被新鲜的空气撑开,蓝色孕育了生命,冰川之上的我似乎也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