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后听闻之后只是久久无言,随后便问道:“你说在芙蕖园的紫云楼见到了太子?”
傅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了点头。
傅太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她又问:“太子的身体看起来如何?”
傅瑜抬头看了一眼身前半步远的傅太后,心下有些为难。太子毕竟是傅太后的嫡长孙,自己不过是她的侄子。他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看着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多说两句话就会喘,和以前倒是没什么不同。”
太子病弱了快三十年,却依旧好好的活着,傅瑜不清楚实况,只能实话实说。
傅太后眉头微皱,随后略了此事,只问:“朝廷的任职文书可下来了?”
傅瑜摇了摇头,只道:“四甲榜首本不是什么好名次,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估计也是挂名的虚职。”不过没有让他再扮作纨绔,反而让参加科举,看起来好像是比以前要宽容许多,也不知道肚子里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当然,这话傅瑜不敢当着傅太后的面说。
谁知道六年前傅太后为什么要搬出皇宫,到这离城三十里开外的深山之中的道观里来清修。
傅瑜的脑海里闪烁着各种母子夺权垂帘听政的野史传闻。
傅太后道:“你也不小了,是该报效国家为君分忧了。”
傅瑜轻声嗯了一声,随后送傅太后顺着长廊离开。
走在长廊上,离桃园越来越远,长廊下垂着的灯笼里的微光照着他手中的桃枝,桃枝显出一种影影绰绰的美感来,傅瑜这才想起来方才自己被傅太后绕开了话题,没有问她有关这门亲事的事情,这时傅瑜又起了心思,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看着渐渐西沉的月亮闭了嘴。
翌日,傅瑜早早的起了床,来到傅太后的院子拜见的时候,见她稳稳地打完了一套五禽戏。
虽已至古稀之年,但傅太后身形稳当,腿脚便利,看着比太子康健多了。
傅瑜道:“姑母,我昨天的问题被您绕过去了,今天可得跟我说说这门亲事的蹊跷地方。”
傅太后收了拳脚,拿着一方锦帕擦拭了手,问:“阿瑜想知道什么?”
傅瑜用手摸着下巴,慢慢道:“第一,为什么阿爷和大哥要瞒着我这件事;第二,这婚事来的太快,是不是阿爷和……和斐祭酒达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