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在一旁抱拳看杨材:“多谢王爷不将此事告之陛下。”
临江王杨材面色柔和许多,两手扶起统领,长叹:“实在是那金森王子欺人太甚,阿布麻贵此人亦是在后鬼鬼祟祟,本王也是不忿其久矣。”
傅瑜上前来,也道:“这件事,我想就是四哥你不说,陛下也会知晓。但既然对方不主动说,我想陛下也就当做不知,大家只管轻轻放下就是了。”
禁军统领也言:“世子所言有理。来此前,陛下已是有言:扬我大威国威。这是咱们做的也不算错。”
这边事了,亦不过申时,天色尚早,这还是半个月来傅瑜少见的这般有空,见了天色,想起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想:不知斐凝这个时候在府中作甚?
思及此,傅瑜匆匆告辞,出了校场打马要进城,王犬韬在身后紧追,问他:“既是好不容易空出了时间,怎的不陪我们一起去干些有意思的事?”
傅瑜勒马绳:“甚么叫做有意思的事情?”
王犬韬一笑,银盘似的白净脸上尽是嘿嘿的笑意:“听闻前些日子宜春教坊排了新歌舞,连乾容王都迷上了,连着三日不曾回府;又听闻安娜宁教坊新推了魁首,比之罗珊娜更胜一筹,引得不少人砸银子咧!”
“都是些庸脂俗粉。”傅瑜不屑道。
王犬韬撇撇嘴:“傅瑜你得了个天仙般的人物做夫人,自是不懂咱们这些人的乐趣了,便是不说教坊歌舞,就说郑大哥,你不是今晨也说,他和虞非晏领着百业的元都公主在集市么?”
“我夫人何等人物,以后莫要拿那些人物与她相比。”傅瑜少见的便连,神色严厉,连得王犬韬后面说的郑四海、虞非晏和百业元都公主的事也只作耳边风了。
王犬韬深知自己犯了傅瑜的忌讳,忙拱手作揖赔礼道歉。
傅瑜进城,想起王犬韬方才所言的元都公主,是才想起甚么,又见天色尚早,带了人马和王犬韬往东市而去。
虞非晏与郑四海两人陪着百业的使臣在东西二市考察。
百业以女为尊,使臣乃是前任女王的独女、现任女王的侄女,称号叫元都公主。元都公主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未成家,她身材虽矮小却丰满,低鼻长眼,蜜色肌肤,容貌虽不甚殊丽,为人却活泼大方得很,比之南阳长公主的英气更胜一筹。她做典型的百业人打扮,长发都编作辫子拢在脑后,一身暗红暗紫杂色相揉的服饰,看起来华贵非常,虽则颜色多而堆砌,却不显臃肿繁乱,而显出别样的异域色彩来。
前些日子傅瑜和郑四海,陪了这位百业的元都公主不少时日,尤在太学游学论道。元都公主生性好美色,傅瑜少年面貌颇为英朗,被她缠了几日,忙想方设法脱身,宁愿和王文韬一块儿陪着讨人厌的阿布麻贵和金森王子。
这位元都公主对东西二市往来的交易十分感兴趣,除了大魏特有的丝绸、茶叶、瓷器等,便是西域来的红绿猫眼宝石、镶金戴玉的弯月匕首、高大矫健的纯血宝马等,这几天来她都陆陆续续的采购了许多。时间一长,郑四海和虞非晏也就发现这位元都公主是个喜好奢华、讲究排场的蜀国公主,但百业皇室有几座金矿在手,郑四海也就不管此事,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将她往自家的店铺引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