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寰仍然是和骆皇后告罪后,便回去复旨了。

“骆皇后和江贵妃那里,一定搜不到任何东西。”

元钧为容璧倒了一杯酸酪,容璧端坐在水榭边上,今日东风淡荡,荷塘边仍然是春日胜景,元钧同样倚在栏杆旁,一身素袍在春光中俊朗逼人,尤其是那面上的表情里带着的淡漠不屑和随意,让容璧心中微微一动。

她问道:“他们到底是要查什么东西?”

九曲桥中央的水榭,四面临水通风,所有禁卫都只能在岸边看着。元钧含笑着微微靠近容璧,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金丹。”

容璧立刻明白过来,那一次元钧与唐喜的部署,确实是以骆皇后为幌子骗了那冲霄国师制的金丹。但现在搜不到的话,岂不是白做这一场戏了?

元钧将宫女之前采来的海棠在几上慢慢调整着姿态,动作优雅矜贵,稳操胜券:“什么都没搜到,才是问题。”

元钧看向容璧,这样春日最美的海棠,在容璧跟前却仍是显得逊色,他的良娣粉颊桃腮,眸似春水,顾盼之间只如神女,他压下心底的悸动,解释道:“谁能在宫里瞒天过海,权柄滔天,做下偷金丹这样的大逆之事,却一丝痕迹都没有?”

他唇角带了些笑容:“毕竟,孤可是一直被关在宫里呢。”

“除了权势滔天的皇后,还能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更何况,她现在还开始染指军务……”

“想要给一个人定罪,不需要任何证据,只需要孤那至高之位上的父皇相信就行了,毕竟,他不就是信了一个所谓孤克他的算命,就把孤囚禁,把长姐远嫁吗?哪怕把真相揭露给他看,知道是被人算计了的‘神妓’,他依然坚信不疑我们父子是此消彼长,于是想方设法都要孤成亲……”

元钧唇边是笑着,手里还拿着花枝,远处看过来便是太子与容良娣又在对坐插花,太子亲自为容良娣倒茶,偶尔耳鬓厮磨,呢喃低语,实在是神仙美眷。

只有容璧看到了元钧眼睛里的悲凉和愤怒。

她轻声道:“想来殿下和公主殿下很快就能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元钧道:“知父莫若子,骆皇后这次算计宋国公,谋算军权,再加上之前神妓算命的那事本就给多疑的父皇埋了一根刺,这次就算不是她做得,父皇也一定会猜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