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道:“我本来也这么想,这才急着为你纳妃,正经生下皇孙才好,如今看来罢了,还是先给你纳个侧妃,选个翰林院的翰林学士的闺秀,知书达理又貌美的给你好了。”

元涯道:“若是先纳了侧妃,宋国公和沈侯那边必定就不成了,你当我是太子哥哥呢。人家王妃进门,先看侧妃的面子。沈侯那边希望小,那沈家嫡女必定是等着太子妃的位置呢,就只宋国公之前和我一同出使,待我一直十分周到慈爱,又是庶女,我倒觉得事能成个七八分。”

江贵妃心中也有些犹犹豫豫,元涯宽慰母妃道:“如今看来情势还是好的,母妃也别太担心。”一边又幸灾乐祸:“听说老二老四和元亦雪那丫头都去跪宫门去了。”

江贵妃低声道:“被他们压在头上十几年,如今却并没有觉得轻松。老三,这些事顺其自然,你千万莫要做出什么犯忌讳的事来。”

元涯安慰江贵妃道:“我知道了,母妃放心,我能做些什么?手里又没兵没将的,呵呵。”

江贵妃道:“你父皇在一日,咱们就一动不能动,一刻不可松懈,千万小心。”

元涯已听得厌烦,只敷衍母妃道:“知道了,我回去便命人去沈府、宋府致意,就说如今皇后被废,朝局未明,亲事我们还是有诚意的,但若是两位大人心中有疑虑,往后推推也可以。”

江贵妃点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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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正是黄昏时刻,侯府里刚刚送走了江家的来使。

沈平野与沈安林说话:“三皇子好端端又命人来致意,说婚姻之事不急,这定然是被骆皇后被废的事吓到了。”

沈安林有些不安:“陛下会不会也知道了此事,却没有阻止,是否真有意让妹妹嫁给三皇子,此事若是推拒,只怕又给太子引祸,阿爹这几日都让我在家里称病,也没能进去和太子通个气。”

沈平野淡道:“太子那边如今刚刚搜宫,正是风口浪尖之上,急什么。”

沈安林忐忑:“我只担心上面一道旨意下来,害了妹妹,那三皇子一贯风流成性,哪里能托付。”

沈平野喝道:“耐心些!这点耐心都没有,忍了这许多年……”

“舅舅不必再忍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沈平野和沈安林都悚然转头,看到厅堂外不知何时站满了玄甲佩刀的军士,肃然站立,一丝声音也无,而在几个高大男子簇拥之下,一位浑身上下披着黑色兜帽和披风,身材纤细曼妙看不见面容的女子大步走入了厅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