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旋即又有点后怕:“那个…大师你不会对她做什么吧?那个姑娘她是我们家家主的旧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定然是要被赶出家门的…你们不会…”
温玉沉当即冷下了脸,扯着华清棠站在了原地,甚至隐约有要走的迹象,吓得李小虎立刻拦住了他俩:“大师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温玉沉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你不肯信我,那这煞你便另请高人去除罢,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若是再过两日这煞气还未除去,你们府里便会死一个人,至于死的是谁…”
温玉沉没再往下说,只盯着李小虎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俨然一副大师气派,若不是华清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是要被他唬了去。
“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我该打!”李小虎拍了自个儿的嘴三下,“我该打,大师你别走,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温玉沉冷哼一声:“这次就算了,见你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方才那话不要再让我听第二遍,你可记住了?”
李小虎连忙点头,生怕一个犹豫这位“心善”的大好人就又要将他弃了去。
华清棠倒是更心虚了,扯着温玉沉的袖口时手心都有点冒汗,他从前极少干这种冒名顶替、偷鸡摸狗之事,这会儿跟着温玉沉,倒是把之前没干过的事通通都补了回来。
李小虎在道上又跟温玉沉补充了一句:“大师,这姑娘胆子小,您进去的时候可别给这姑娘吓着,她不禁吓的。”
李小虎说这话倒是真的,因为他家家主刚接回来这姑娘家的时候,就因为一盆花,她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家主叫他把花挪走了,那姑娘还抱着家主哭了半天都没缓过神,听说家主那天陪了那姑娘一夜。
家主后头还为了那姑娘让他把花扔了,但他没舍得,那花听说是什么名贵品种,一遇水,那花叶便会变成透明的,他觉得好看,就偷偷将花收了起来,藏在了自个儿的房里头。
温玉沉目光一顿,开口问他:“你说那花能不能拿来给我瞧瞧?”
李小虎点头:“当然能了,甭说给大师您拿过来瞧瞧,就是送您也没问题啊!”
“那就送我吧。”
李小虎忽然觉得自己嘴挺欠,没事闲的说要把自个儿那宝贝花送出去干啥?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忍着痛,把自个儿精心照顾了好几天的花给他俩带出来。
华清棠倒是知道温玉沉要这花是何意图,当初那林栩之便是打算送她一朵花,但那之后林栩之就死了,而这次,她又是瞧见一朵花便哭成了泪人,所以他觉得这花兴许便是什么关键线索。
那花端来时华清棠微微一怔。
这花不是别的花,是他们衙门常见的一种鸣冤花,顾名思义——这花多是用来鸣冤的,觉得官府判错但无法敲鼓鸣冤之人便可以花代鼓,写一封信,信上再粘上这朵鸣冤花即可申请重查旧案。
但这位家主似乎并不顾及常芷冉的情绪,没有像李小虎口中的那般重视她,毕竟若真是故友又怎会将这花送到常芷冉面前,让她再度失控呢?
而林栩之送她的那朵花,又是否如他所想——是这鸣冤花?
若是这鸣冤花,林栩之又是处于何种目的送的这花?若要说林栩之喜欢常芷冉,便不可能会不清楚常芷冉的身份,以及常芷冉沦落坊间的缘由,更不会去送一朵鸣冤花来在她的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