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兰芸瘪着嘴,四处寻找关大夫的身影,最终锁定在一处,气势汹汹:“你不是说榆哥儿没什么大碍吗,他咋坏了脑袋?你赔我榆哥儿!赔我榆哥儿呜呜!”

被三姐妹撞到犄角旮旯不得动弹,又被六岁女娃娃强行拽回来的关大夫:“”

所以说孩子是这世上最讨厌的生物。

没有之一!

关大夫气哼哼甩袖子:“老夫什么时候说他摔伤脑袋了?”

苗翠云看了眼二房一家子,生怕他们惹恼了轴脾气的关大夫,撂挑子不干就完球了,只得站出来打圆场:“他们也是一时心急,关大夫您别放在心上。”

韩宏昊跳出来拆台:“可榆哥儿好像不认得老二家的了。”

苗翠云:“”个糟心东西,蠢死他算了!

韩宏昊平白被瞪了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到底没再插嘴。

关大夫气不忿儿,指着韩榆:“榆哥儿分明是大病初醒,短时间内脑子没转过来,你们一个二个吵吵嚷嚷,可不得把人吓住了!”

老爷子一发话,众人霎时噤声。

数道视线落在身上,看得韩榆心慌慌,绷紧了淡色的唇角。

韩宏晔弓起熊一样的腰背,低下头咧嘴笑:“榆哥儿,我是你爹,认得爹不?”

韩榆:“”

其他人:“”

都说韩家老二是个憨子,还真是话不虚

传。

在黑脸汉子殷切的注目下,韩榆按下杂乱的心绪,沙哑的嗓音软绵绵轻唤:“爹。”

嗅着眼前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几乎可以断定,早前于呼呼风声中给予他第一个拥抱的,正是此人。

所以,温暖并不是幻觉。

之前发生的所有,也都不是幻境。

一时间,韩榆心如鼓擂。

心惊的同时,更多出几分贪念。

眸光转向萧水容,在对方柔和似春水的凝视下开口:“娘?”

“诶!”

“诶!”

接连两声,应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苗翠云看着二房两口子脸上的同款傻笑,忍住扶额的冲动:“榆哥儿没事就好,现在咱们也能放心了。”

韩宏晔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比之一根筋的夫君,萧水容不忘被他们质问挤兑的关大夫:“实在对不住,关大夫您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同我们计较。”

关大夫斜了眼张嘴眯眼傻乐的三个丫头,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之前凶巴巴的,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现在又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