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宅有四进,房间太多,韩家人初来乍到,难免走错房间,从而引起一些乌龙事件。
韩榆就想出这么个主意,在每个人的房门挂上小木牌。
xx的小屋。
并且配图,在旁边画上通俗易懂的简笔画。
自那以后,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韩榆总是这样,注意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予以细致入微的体贴关怀。
无论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韩松收敛思绪,抬手敲门:“观哥儿。”
只敲了一下,房间内旋即传来闷声闷气的回应:“爹?”
韩松缓声问:“爹可以进来吗?”
伴随着哒哒脚步声,韩文观走过来开门。
房门大敞,小家伙仰起头看着老父亲,眼眶红红:“爹,您今日不上值吗?”
韩松牵起韩文观,信步走进房间:“要上值,但在这之前,爹想来看一看你。”
韩文观低头,撅了噘嘴,小声嘟囔道:“我有什么好看的,爹要是点卯迟了,会挨骂的。”
韩松轻描淡写道:“不会。”
不会迟到。
亦不会挨骂。
他如今虽只有正五品官衔,户部却无一人敢轻视他。
尚书大人齐冲暂且不提,因为韩榆的缘故,对韩松多有照拂。
光是左右两位侍郎,在韩松不动声色化解了几场针对他的阴谋诡计,而始作俑者下场极惨后,也都对他客客气气,从不颐指气使。
更遑论年中时皇庄上
的稻谷大丰收,亩产千斤,永庆帝得知后龙颜大悦,厚赏了他和发现良种的韩榆。
虽然后来在越京范围内推广试种的时候,永庆帝将功劳尽数揽到自个儿身上,可韩榆和韩松在良种这件事情上的贡献毋庸置疑,亦是满朝文武皆知的。
这便是韩松的底气所在。
韩文观爬上椅子,晃着两条短腿,鼓着腮帮子:“所以爹是来安慰我的吗?”
韩松正色道:“不是。”
韩文观:“???”
小家伙眼睛瞪得溜圆,软绵绵的声线直接破音:“什么?!”
韩松淡定落座,无视长子控诉幽怨的眼神:“今日这件事,起因在你。”
霎那间,韩文观又蔫了:“我知道。”
“你小叔算是受害者。”韩松继续道,“他是为你好,你不能怪他。”
韩文观挠了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这下都顾不上伤心难过了,头摇成拨浪鼓:“我没怪酥酥。”
——酥酥是小家伙对韩榆的爱称,听习惯了韩松觉得颇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