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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的视线穿过栏杆落在于春身上,锋利的眸光扎得后者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承认自己心胸狭隘,没有上进心很难吗?”

于春张了张嘴,有种被韩榆看透所有不堪,无所遁形的狼狈。

韩榆转身向外走:“你好自为之吧。”

傍晚时分,韩松策马回城。

韩榆坐在院子里看书,壮壮在他脚边呼呼大睡。

韩松问:“今日去府衙了?”

韩榆点头,将他和于春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气不忿地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人看走眼,当时他就是个老好人,被同僚欺负都不敢吱声。”

“人是会变的,亦善于伪装。”韩松倒了杯茶,兀自喝着,“更别说他与赵家小姐私相授受,明知这件事不合礼法,但还是做了。”

“或许吧。”韩榆耸了耸肩,浅酌一口凉茶,“我多次暗示,以为他会悬崖勒马,我甚至还在想,可以为他和赵家小姐做媒。”

说实话,这是韩松第一次见韩榆这样郁闷,感觉很是新奇。

不过新奇归新奇,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毛。

“人人都会犯错,我曾经也

不例外。”韩松不知想到什么,低头掩下嘴角的笑意,“且错不在你,人心难测,从心而为便是。”

韩榆却觉得这茬过不去了,完全可以称为他人生中一的大滑铁卢。

“我现在一肚子气,饭都吃不下了。”说着,啪嗒把书盖在脸上。

韩松从他脸上看不出怒气,但也从善如流地道:“想吃糖葫芦吗?”

韩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把书拿下来:“当真?”

韩松放下茶杯:“嗯,哄你高兴。”

上辈子决策失误,或大军节节败退,他惶然无措,疚心疾首,先生总会去就近的镇上买来许多零嘴儿。

明明年岁相仿,却跟哄孩子似的,塞给他一块糖。

这还不够,又去给其他的文官武将分发零嘴儿。

美其名曰,哄你们高兴。

所有人都敬重凌先生,即便不爱吃,也都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吃完面面相觑,在先生和善关切的注视下哈哈大笑。

这一幕记忆犹新,就算再过几十年,韩松都忘不了。

“哄、哄我高兴?”

韩榆反手指向自己,表情很是微妙,有点不可思议。

韩松泰然自若:“不可以?”

韩榆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体内重新灌入活力:“走!”

这可是二哥头一回主动提出,怎么也得答应。

走出几步,又回头,竖起两根手指:“我一根,二哥一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

韩松轻笑,权当看不出他的促狭,抬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