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徽州府知府,韩榆。”
“韩、韩榆?!”问话的禁军表情呆了下。
“你没记错,就是户部左侍郎,韩松韩大人的堂弟。”
又有人补充说明:“就是
打得八大世家中的周家和赵家龟缩一隅的那个韩榆,还有那位的母族,或多或少也跟这位有点关系。”
这些都是往事,如今鲜少有人提及。
远的不谈,前阵子闹得全城皆知的缝针之术,也是这位韩知府的手笔。
“总而言之,此人不是个善茬,这次进京述职,怕是要留在越京任职了,往后出入宫门,你们都给我当心着些,切莫得罪了他。”
也有人不以为意:“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如何能与皇天贵胄相提并论,这厢入了皇城,便是有人护着,也要被那些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好心提醒同僚的禁军耸了耸肩,语调自然地转移话题:“听说了没,平昌侯府二小姐,嫡出的那位,跟南阳伯嫡幼子定亲了”
禁军的谈话,韩榆一概不知情。
循着三年前的记忆,韩榆很快来到吏部,提交了与徽州府有关的详细材料。
负责接收材料的吏部郎中大致翻看了下,忽然咦了一声:“这徽州砖场可是烧制出徽州砖的那个?”
韩榆面露诧异:“没错,正是徽州砖。”
吏部郎中见韩榆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道:“下官听人说起过徽州砖,据说质量极好,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地动时房屋倒塌,没想到竟是韩大人一手操办出来的。”
韩榆抿唇一笑,谦虚道:“韩某不过出个主意,后续如何发展,全凭百姓自身的
努力。”
吏部郎中把材料收进纸袋里,在纸袋上标注“徽州府知府”的记号:“好了,接下来韩大人可在家中候职,快则十天,慢则两月,还请大人耐心等待。”
韩榆拱手称谢,转身离去。
尚未走出吏部,年过而立的英俊男子迎面走来。
韩榆驻足,垂眸见礼:“下官见过阮侍郎。”
阮侍郎,正是平昌侯府世子,阮景璋。
阮景璋定定看了韩榆片刻,诡异的沉默惹来周遭官员频频侧目。
有人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认出了韩榆,联想到阮家和梅家的关系,看两人的眼神逐渐微妙。
阮景璋意味不明地道:“原来是韩状元,一别三年,韩状元变化极大,本官险些没认出来。”
韩榆不慌不忙,用自我调侃的口吻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或许男儿也有十八变?”
“噗——咳咳咳!”
有个官员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景璋循声望去,神色极淡,却让那官员立马噤声,憋红了脸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动静。
眼神威吓住下属,阮景璋目光重回韩榆身上:“本官还有要务在身,韩状元自便,左右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
韩榆应声:“大人所言极是。”
擦身而过时,青年官员微微偏头,视线不着痕迹地下移,落在阮景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