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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府管家又出现在府衙门前。

这次他连韩榆的人影都没见到,直接被拒之门外。

安王得知,自是怒不可遏。

韩榆不过是阮氏一族的弃子,哪里来的底气,竟敢挑衅当朝亲王的权威?

安王看向坐在下首的阮景璋,语气森冷:“上回侥幸让他逃走,这回可没那么好运了。”

阮景璋抿一口茶,无声笑了。

腊月初三这天,傍晚时分,韩榆照常下值回家。

从宫门到城东,韩榆和朝中诸多官员顺路。

韩榆坐在马车里,闭眼假寐,不知在想什么。

车夫抓紧缰绳,驶往巷子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车厢被利器击穿。

“砰——”

一声巨响,惊飞栖息墙头屋顶上的鸟雀。

韩榆睁开眼,略微偏过脸。

锋利的箭头淬着寒芒,在不知名液体的包裹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绿色。

韩榆眨了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擦过箭杆,滞塞冰冷。

——箭矢和侧脸

,只隔着分毫的距离。

然而这一切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第一箭射出,仿佛是发出进攻的信号,藏身暗处的人们拉弓搭箭,瞄准韩榆。

箭如雨下,顷刻间将拉车的马扎成刺猬。

枣红色的大马嘶鸣着倒下,在血泊中断了气。

车厢紧随其后,重重掼到地面上,在惯性和暗箭的双重攻势下,车厢四分五裂。

韩榆就地一滚,躲进巷子里。

巨响过后,行人马车犹如惊弓之鸟,尖叫着往四下逃窜,生怕自己成了那被殃及到的池鱼。

好在放暗箭的人及时收手,见韩榆躲在巷子里不露头,在屋顶上几个飞跃,不见了踪影。

蜷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的官员们听到外面人声渐起,颤着心肝儿问:“走了?”

得到车夫的肯定回答,忙不迭撩起车帘往外看。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倒霉鬼被扎成刺猬。

“肯定是个讨人嫌遭人恨韩榆?!”

“还真是韩榆,他好像受了伤,脸上身上不少血呢。”

“他这是要往哪去?”

“不会吧,莫非他要进宫?”

“宫门还未落钥,可他进宫作甚?”

“面圣?”

短短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当头劈下。

一片狼藉的街头,官员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