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礼。”韩榆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在官府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
仵作点头称是:“正好二十六年。”
韩榆气定神闲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试药人一案?”
“试药人?”仵作想了想,还真有那么点印象,“院子里足足有几十具被大火烧焦的尸骨,谁也分不清谁,还有那个放火的试药人,草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死于试多了药,药性相斥致死。”
韩榆心下一松:“你去看看他,和当年试药人的症状可有什么共同点?”
仵作上前查看,很快得出结论:“从表面看,与那个试药人一般无二,至于内部草民不得而知。”
怕是只有等这人死了,才能剖开一探究竟。
韩榆让仵作出去,侧首看向吴同知等人:“确定了,他是
试药人。”
不必他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吴同知又问了一遍:“大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本官担心,逃出来的试药人不止一个。”韩榆面沉如水,“伤及百姓,让云远府再生动荡。”
吴同知眼皮一跳,主动提议道:“不如由下官带人在府城各处搜查,找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韩榆眼眸微眯,轻声呢喃:“本官还担心,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让云远府重新乱起来。”
众人呼吸一凛,大气不敢出。
好在韩榆并未让自己长久地沉浸在负面暴戾的情绪中,很快恢复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此事暂时不宜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引得对方狗急跳墙。”
“吴大人,你去义庄找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伪装成此人,好给百姓和死者家属一个解释。”
“张大人”
韩榆有条不紊地安排任务,语气冷静至极,仿佛不久前的杀气泄露只是错觉。
末了,韩榆又说:“今日出了这样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极其不好的影响,诸位大人辛苦一下,抓紧时间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官员们一脸呆滞。
又、又要加班?!
韩榆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让狱卒重新把人关回去:“好了,大家都去忙吧,早日结束,才能早日与家人团聚,补过除夕。”
所有人:“”
合着您的意思,只要这件事一天不查清楚,他们就
一天不能回家?
孟通判怨念满满地看着韩榆的背影,不高兴地嘟囔:“真是没人性,比索命的恶鬼还可怕。”
吴同知其实也有同感,却见已经到门外的知府大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冷若冰霜的面孔映入眼帘,吴同知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