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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应该是自由的,是快乐的。

而非困于后院,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

正如韩榆所推断的那样,第五次战败后,梁军拔营后退到百里之外,只留数千人拔营行进,将营地设在距离城门三里的地方。

此后半个月,梁军按兵不动,竟一次攻城战都没再发生过。

士卒和百姓被困在城里,百姓家中自有存粮,官府只需负责数千士卒的一日三餐,日子还算安定。

可谁都知道,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十月底,地道完工。

地道通往离府城最近的新宁县,

完工第二日,韩榆就派出士卒前往采购。

被困府城一月有余,参加守城战的人很多伤得极重,到如今尚未痊愈,每天还需服药。

粮食和药材即将告罄,急需补足。

第二天,士卒平安归来,还带回了好几板车的东西。

这让沉寂多日的府城恢复了些许的欢声笑语。

有吃有喝,就还有希望。

在绝望中饿死,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

这期间,士卒从地道出去采购了四次,梁军发动第六次攻城战。

韩榆早在第五次攻城的当晚就让人在城墙外设下陷阱。

梁军还没靠近,冲在前面的便悉数落入深坑之中。

火药的危险性不言而喻,韩榆不打算滥用。

梁军落入深坑,被尖桩刺了个对穿,当场断气。

后面的梁军不敢贸然上前,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十一月二十,云远府连下五日暴雨。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乱作,吹得人睁不开眼。

“存粮只够明天的,若再不补足,怕是后天就要饿肚子了。”负责管理粮仓的主簿苦着脸说。

他在来时的路上被淋成落汤鸡,官袍湿透,稀疏的头发粘在脑门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韩榆叹道,他原本打算等雨停了再去的,“罢了,本官今日就会派人过去。”

主簿千恩万谢地退下,韩榆过去找苏总兵,让他挑几个身手好的。

“天气恶劣,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出差错,

不若由下官亲自带人前往新宁县?”

韩榆欣然应允:“万事小心为上。”

苏总兵笑道:“这地道只几位大人知晓,大人只管放心,等下官把粮食带回来。”

韩榆不再多言,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亲自送他离开。

从府衙到地道的秘密入口有一小段距离,即便撑着伞,韩榆的官袍还是湿透了,湿漉漉的不太舒服。

左右无甚要事,韩榆褪下这一身,换上舒适轻便的长袍。

刚坐下,准备喝口茶暖暖身子,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巡逻的官兵在城墙边发现此人行迹鬼祟,便将其捉拿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