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隔壁府的知府。
上次派人前来刺探消息,韩榆顾及对方颜面,只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原以为他能吃教训,没想到更得寸进尺了。
韩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带着烧毁书籍的账单杀上门去。
袁知府被突然出现的韩榆吓了个半死,虎躯一震,屁股滑出交椅,啪叽砸到地上。
韩榆:“”
后来才知道,袁知府之所以派人在书斋闹事,是因为邓回轩成了乡试的解元。
若没有邓回轩,解元该是袁知府长子——乡试第二名的囊中之物。
乡试第二不甘心,就撺掇他老爹给邓回轩找麻烦。
而袁知府也因为韩榆把官兵打发去挑粪的事情耿耿于怀,父子俩一拍即合,就有了昨日的火烧书斋事件。
韩榆气极反笑,技不如人就使阴招是吧?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知府大人回到云远府,当天就写折子参了袁知府一本。
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奏折十月份出发,等到越京,已经是深冬腊月里了。
彼时接近年关,朝中各个部门忙得脚不沾地。
吏部忙着官员们的年终考绩,户部则忙着发放俸禄、审核奏销册最后还要接收从地方运送来的税银。
韩松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将前头的各项事务处理汇总完毕,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带着户部官员审核地方税收。
这无疑是一笔大工程,户
部忙不过来,还从翰林院和五寺借调来好几十人。
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完成了所有的审核。
所有官员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两眼发直地盯着面前的账册,犹如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咦?”
突兀的惊呼让众人眼珠转动,望向声源处。
户部左侍郎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亮,兴奋地快速翻动账册。
“乔侍郎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忙疯了?”
韩松扯唇,清了下嗓子:“乔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非也!非也!”乔侍郎摇头,指着汇总了地方各府税收的账册,因过于激动声音显得尖锐,“下官只是有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发现。”
陈侍郎伸长了脖子,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干着急:“什么发现?”
乔侍郎看了眼韩松,看得后者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才扬声道:“去年腊月到今年十一月的税收,地方一百七十二府中,就数云远府缴纳的税银最多!”
“什么?”
“云远府?!”
“哎呀,瞧我这耳朵,上年纪又忙得很了,都听不清乔大人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