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一改起初的细雨和风,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且赏罚分明,不论亲疏一视同仁。
到如今,吏部官员对韩榆已经到了闻韩色变的程度。
若非必要,远远见到韩榆必然拔腿就跑。
一次偶然,韩榆发现他们给自己起了个诨名——
索命判官。
尚书大人表示他有以下六点要说:“”
不过索命判官也有索命判官好处,至少没人敢在他面前玩心眼。
阮景璋倒是想,奈何韩榆完全不给他机会,重要差事都丢给另一位林侍郎处理。
官大一级压死人,任凭阮景璋如何愤懑,也只能无能狂怒,被韩榆压得死死的。
而他那位主子,安王被永庆帝罚了半年禁足,如今正在安王府休养生息,外面有禁军把守,连联系外界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为他讨回公道了。
这一切都被隔岸观望的官员们看在眼里。
确定韩榆技高一筹,且阮景璋少有逆风翻盘的可能,便相继向韩榆发出意欲交好的信号。
具体表现在雪花一样飞向韩宅的各种请帖,以及一天三次登门的媒婆。
韩榆:“”
说媒是不可能说媒的,为了躲那些个无孔不入的媒婆,韩榆每天在吏部待到天黑才回去,公务处理完了就看书打发时间。
总之不能跟媒婆碰面,否则一定会被缠上。
至于休沐那两天,韩榆直接拉上
韩松、席乐安还有祁高驰,拖家带口外出游玩去了。
媒婆每回见不到人,堵也堵不到,渐渐的也就不来了。
对于请帖,韩榆只挑选了关系不错,立场分明的几家。
他可不想在参加完宴会后就传出“韩榆有意加入某某王爷阵营”的流言。
比如今天的南阳伯寿宴。
南阳伯府虽然隶属八大世家,但从未公开支持过哪位王爷,自始至终保持中立。
而且在翰林院任职期间,钟伯同对韩榆多有照拂,南阳伯府送来请帖,韩榆没有拒绝的理由。
宴席上,不断有人上来给韩榆敬酒。
韩榆灌了不少酒,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两抹红晕,单手撑着额头,眼底染上微醺。
“韩大人已有二十四,可曾考虑过什么时候成亲?”
风一吹,韩榆立马清醒了。
他眼神迷茫地看着面前敬酒的官员,一清嗓子:“周大人您方才说什么?”
周大人:“没什么。”
接连打发了几个前来试探婚事的官员,韩榆借口更衣,从宴厅侧门溜了。
南阳伯府很大,韩榆拒绝了婢女的引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来到花园里,途径一座假山,韩榆听到两位女子在假山后说话。
“你瞧瞧她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偏说什么伯府庶女也比寻常官家小姐高贵,一个生来跛了条腿的庶女竟还想高攀侯府公子。”
“就算长宁侯府二公子是个混不吝的,男女不忌,可也不至于什么都没能吃
得下啊。”
说到这里,贵妇人噗嗤笑了。
“你没见今日她带着庶女来南阳伯府,南阳伯夫人脸色有多难看,平昌伯府早已不复当年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