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方才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窝在那里休息,倒是十分放松。所以他说话几乎是没带脑子,脱口便道:“那可不成,如今还有个讲经的名义遮羞,若是连头发都留起来了,京师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宠了。”
净夜这话说完,才知道自己多荒谬。
他这话听来,像是极不愿意侍奉萧濯一般。
明明这些日子,他表现得十分乖巧黏人,现下就因这一句话,彻底破了功。
净夜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濯的神色,可萧濯的面上却没什么波澜,他只应道:“好,都依你,你想如何便如何。”
净夜赶紧去抓他的手,拿话找补:“王爷,其实我只是害羞,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
萧濯摸了摸他的头,打断了他的解释:“不必紧张,我没放在心上。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你是这王府里的主子,可不是什么男宠。以后你大可以横着走路,无人敢在你背后嚼舌根。”
净夜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不过这会儿,他倒是乖乖地窝在那里,再不敢说话了。
萧濯待他是极好的,连沐浴这种事,都是萧濯抱着他去,亲自帮他清洗。
有那么一瞬,净夜分不清到底是他伺候萧濯,还是萧濯伺候他。
从前他在逍遥会的时候,身边也跟着一堆下人,至于烧水这些活儿,从前还有潘英做。
不过暮云重沐浴之时,不喜有人靠近,自然也没享受过这般细致的照顾。
净夜和萧濯都坐在浴桶里,萧濯顺手拿了一个精致的蓝瓶,挤出了一点给净夜抹在身上。
净夜只闻到一股清淡的茶香,还夹着点清新木香:“很好闻,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