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江扶风细声呢喃着,她能觉察到他因她所唤而愉悦。
继而柳臣拭着她额角细密的汗,轻声问道:“夫人,生同衾,死同椁,你可愿?”
“生死早已相随,何来愿不愿?”江扶风疲软着声,应着他的话,又再由着他欺身而来,沉于他耳鬓厮磨的温柔乡里。
她知晓,她的那尊谪仙,早已化身为血肉俱全的人,不再遥不可及,不再独自负着血污与泥尘。
他只是属于她的柳臣。
天光渐明,江扶风迷糊之中睁开眼时,便见睡于身侧的柳臣仍未醒来。只是眼下他那墨似的发已是睡得有些凌乱,她缓缓支起身,怕吵醒他一般,指腹轻轻撇开那些许碎发。
江扶风怔怔地望着柳臣的睡颜良久,仿佛还未从昨夜的缱绻回过神来。
恰而一声雀鸟啼过,江扶风收了心神,却是方欲掀开被起身之时,手臂已是被翻了个身的柳臣抱住。
“这人也好意思说我睡觉不安分。”江扶风喃喃着,又再戳了戳他的脸。
接着她却见着柳臣唇角上扬,“夫人怎么还不许为夫说实话?”
闻言江扶风手指微屈,顺势捏着他的脸颊,“那你为何醒了还装睡?”
而柳臣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夫人也知我身体弱,昨夜太累,遂起不来,多躺了会儿。”
江扶风咬牙切齿,“我怎么就一点也不觉得你昨夜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