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玉珠怔了怔,看着蒙蕙兰肩膀上因常年拉犁拽耙磨出来的老茧,红了眼眶,“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得在这热热的牡丹香汤里多泡泡,把身上的茧子泡软了,自有法子帮你除了去。”
话落,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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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得胜楼大门楼子前面的广场上就热闹起来了。
中央位置的鳌山上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有天上飞的禽鸟灯;路上走的百兽灯;水里游的鱼龟灯;还有花卉灯。
摆摊卖吃食的,你吆喝来我敲锣;杂耍卖艺的,你喷火来我登天梯;还有围着大火箱子烧爆竹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披着黑狐裘的蒙炎携着裹着白狐裘的荔水遥,一路走来,已是买下了不少小玩意。后面跟着的兰苕小冬瓜,环首龙牙,四个人八只手,都占满了。
整条街上,火树银花,舞龙舞狮,好不热闹,只是不许放孔明灯,怕这玩意乘风飞远了,落在他人的屋顶上烧了别人的家。有那不管不顾的偷着放,逮住了送到市署衙门里就能得十个钱的奖赏,而那被逮住的就要罚十两银子,若是造成了火灾,如大前年花灯节有一盏孔明灯落到了别人家茅屋顶上,牵三挂四烧毁了一条街,罪魁祸首被举报出来,赔不起钱就被流放崖州去了。
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来,鳌山处亮如白昼,已是有人过来猜灯谜,猜对了就能把心仪的彩灯拿走。
荔水遥瞧中了挂在鳌山顶上的那只月宫玉兔灯,情不自禁走了过来。
“不用裁为鸣凤管,不须截作钓鱼竿。
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1”
读罢,会心一笑,走向书写处,提笔便写了一个“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