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来到车边,周韶踌躇着又唤了声‘父亲’,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徘徊,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周景烁淡淡扫了他一眼,音质依旧是冷的,却也没有特别疏离:“有事?”
平日里冷傲孤高的周韶,站在他面前局促得像见了教导主任的学生,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为什么迟冬会在您这里?”
不等周景烁回答,迟冬笑眯眯的反问他:“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面对他,周韶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目光不自觉带上一丝敌意:“你蓄意接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婚约?
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到迟冬还有什么理由能越过他,越过周家那么多人,直接接触到父亲。
“怎么能叫‘蓄意’呢?好不礼貌哦,”迟冬轻哼一声,偏头伏靠在轮椅上,墨眸清亮:“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被赶出家门,又被好心收留的小可怜罢了。”
周景烁眸光浅冷,并不否认,只是肃声道:“站没站相,站直了再说话。”
明明是对迟冬说的话,周韶却不自觉挺拔了腰身。
迟冬好一段时间没听他用这种严肃的口吻训人了,倒觉得自己真被他当成自家小孩儿管教了一样,有些新奇,但更多的是兴奋。
大佬入戏好快,这就已经切换到‘父子’模式了吗?
好刺激!
迟冬难得顺从的站直了身体,乖巧道:“好的,爸爸。”他靠得近,能清楚的感觉到周景烁身体僵硬一瞬,显然并不习惯这个称呼。
周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大脑一片空白:“你你喊他什么?”
“爸爸呀,”迟冬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怎么,只允许你喊‘父亲’,不允许我喊‘爸爸’吗?”
周韶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那么高冷酷炫的一只主角攻,此刻眼底的茫然无措几乎要溢出来。
迟冬都有些可怜他了。
瞧把孩子吓的。
“很难理解吗?”迟冬好心解释:“迟家不要我,爸爸觉得我弱小无助又可怜,还吃得少,就把我拎回家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