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冬跟那些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迟冬能帮他,能救他,能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安宁平和,能让他重新燃起对生的渴求与期望。

迟冬是他法律上的伴侣。

迟冬抱过他,亲过他,还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迟冬做饭很好吃。

迟冬挺好的。

所以周景烁不介意他闹腾一些,也不会因为他莫名其妙发脾气就恼火烦躁。

毕竟还是个孩子,骄纵任性一些也不奇怪,哄一下也没什么。

周景烁垂眸,目光落在少年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上,柔软的灯光笼在上面,毛毛躁躁的发着光,忍不住伸手顺了两下,直白地问他:“为什么生气?”

迟冬下意识蹭了下他的掌心,背对着他,眼尾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声音却闷闷的控诉他:“洗澡锁门,你不信任我。”

周景烁:

信任?

周景烁冷漠地想。

信任过头的后果,大概是在洗澡的时候,被忽然闯入,嚷嚷着要找‘第两千五百六十一根头发’的未成年小孩儿看个精光。

诡计多端。

“不信任,”他道:“你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