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少年,如今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连水都喂不进去,只有呼吸与心跳能证明他还活着,这样触目惊心的对比,任谁看了都免不了心慌意乱。
仅仅两天,少了个时时刻刻都要粘着他要抱、要亲、要撒娇聊天打游戏的小孩儿,周景烁头一次感觉屋子过分安静、空旷。工作结束退出光脑后,身旁的少年依旧安静的躺着,连呼吸都微不可察,难得的乖巧,却让周景烁感觉千般万般不是滋味。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想着如果迟冬能醒来,就算没有‘灵力’,没有能压制躁乱能量的特殊力量也没关系,活着、醒着就是万幸了。
至此周景烁也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单纯将迟冬当作‘交易对象’看待,而是当作真正的亲人、或伴侣、或‘养子’。
那个乖张跳脱的少年,早就强势闯入了他的世界,偷偷摸摸打窝筑巢,赖着不肯走了。
感觉不坏。
周景烁有些愣神,捏着小孩脸颊的手没留意力道,惹得迟冬缩着脖子嗷嗷叫:“爸爸轻点啊,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周景烁松了力道,白嫩的脸颊上果然浮现两抹痕迹。
其实不严重,只留下了一点红痕,但迟冬皮肤白,看上去就特别触目惊心。周景烁忍不住屈指蹭了两下,又应他的要求俯身落下一枚浅吻,然后在迟冬惊讶的视线中退离,冷静自持得好像什么都没做:“头还晕吗?”
迟冬愣愣的看着他,对上那双依旧清冷淡漠的双眸,隐约察觉到了他软化的态度。周景烁说软话的时候,其实不太能看出软来,表情没多大变化,顶多眼底带着很淡的,柔软的东西。
可谁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冷厉的人,从人眼睛里琢磨温柔不温柔?
以前真没人敢,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迟冬。
“不晕,”迟冬去勾握他的手,小声道:“已经完全好了,爸爸不用担心。”
“所有的伤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