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拽着迟宿的头发,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迟宿,我想替他问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迟宿愣了两秒,看上去有些茫然——大概有些茫然,正常人很难从那张乱七八糟的脸上分辨出细微的情绪。

“谁?”他的嗓音沙哑,呛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还能有谁,”迟冬歪了下脑袋,脸上没什么表情:“迟冬。”

很显然,这个‘迟冬’指的是原主。那个饱受折磨,却依旧善良温柔的灵魂。

然而迟宿并不清楚这件事,他又愣怔片刻,被锤得晕乎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迟冬想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他。

迟宿艰难道:“你攀上周家后,对迟家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对自己的血脉亲人都能这么不留情面,可见就算养在迟家,也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不是现在,”迟冬说:“我问的是一年之前,‘迟冬’刚回到首都星的时候。”

迟宿又怔住了,或许是脑袋被锤到重度震荡,现在的他连思考都很艰难。

迟宿艰难地思考,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那么讨厌迟冬?

因为迟冬害得迟星忧思过度,生病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