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有苦难言。
他听着隐隐约约从隔壁传来的——那种——那种很不正经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热度从耳根蔓延至全身,头很疼。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迟冬,为了方便供水,宿舍的浴室大多两两相连,而且剥离了一层隔音墙料,改成了防潮涂层、以及瓷砖,隔音效果远不如卧室?
他甚至不用展开精神力,只要关掉淋浴的水,就能模糊听到隔壁一阵一阵、海浪般绵延的、甜腻的以及许多他听不清的、可能代表赞美、喜悦或痛苦的声音。
周韶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耳根的滚热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出于礼貌,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进入隔音优良、绝对什么可疑声音都听不到的卧室。但现在情况特殊,外面守着个等着用浴室的迟宿——一旦他离开浴室,迟宿就会进来,听到隔壁那些不知羞耻的声音。
他答应过迟冬要帮他保守秘密,说到做到。
周韶一开始以为时间不会太长,毕竟隔壁那个教官只有‘区区半个小时’,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可他错了。
三个小时了,隔壁依旧打得火热。
周韶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隔壁那个到底是‘藏拙’的总教官,还是迟冬另找来的其他教官。
哎,好放浪。
迟宿第六次敲响了门。
周韶:
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