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医疗院都束手无策的绝症,他到底凭什么治愈?
短短几句话,在周景烁脑袋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只平静点头:“我知道了。”
在他搞清楚面前这小孩是否值得信任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失忆的事实,不能打草惊蛇。
“这么平静?为还以为你会很激动呢,”迟冬打了个哈欠,抬手揽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往他怀里拱,光裸的大腿在他身侧蹭来蹭去:“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老公怎么奖励我呀?”
周景烁身体僵住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闭上眼睛:“我还有点困。”
“睡了整整两天,还困?”迟冬嘟哝着,微微屈起的膝盖碰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真的困?我看你还挺精神的嘛。”
周景烁只觉得清白不保,热血一个劲的往脸上涌,抿着唇不吭声,一副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媳妇姿态。
迟冬熟稔亲昵地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然后往下挪,含糊不清道:“看在你重伤初愈的份上,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周景烁:“什么?”
这个时候的周景烁还没有被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用迟冬的话来说,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封建老古板,并不了解迟冬的劣性根。
直到迟冬滑下进被褥,他才意识到迟冬想要做什么——这!这简直是——胡闹!放肆!不知羞耻!
周景烁全身绷紧了,思维也被搅成一滩浑浊的浆液,他筋疲力尽地想:合理吗?他竟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伴侣?
周景烁认为自己肯定失忆了。
他久违的站起来,感受着稳健的腿部肌肉,看着镜子里那张俊美、熟悉的面孔,头疼地皱起眉。
迟冬在五分钟前就已经换好衣服离开卧室,去厨房做饭——他嫌弃古堡的厨师手艺不佳,坚持要自己烹饪——总之,谢天谢地,他现在终于有时间稍微理一理思路,顺便从光脑里找到一点能将他记忆串联起来的蛛丝马迹。
可惜他从来都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与下属、朋友的聊天记录也会每隔一周删一次数据——为了防止聊天记录泄露,那些删除的数据都是不可恢复的,总之,翻了半天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找到。
最后唯一能提供信息的,还是结婚证上的伴侣讯息。
伴侣名叫迟冬,确实跟迟家有血缘关系,但跟迟家关系并不好,算得上众叛亲离。迟冬今年只有十九岁,是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少年,还在服兵役,而且军功赫赫,不过服役状态显示他现在正在病休——周景烁看不出来他哪里有什么毛病,活蹦乱跳的,刚刚还给他表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口舌灵敏度训练——他们领证的时间远比周景烁预料中要早得多,几乎就在他记忆断层的第三天就领证了,可见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基于感情,一定跟某种利益牵扯挂钩。
据周景烁猜测,所谓的‘利益’很大概率与‘精神躁乱’、‘腿伤’有关,除此以外,他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与一个刚认识一天的陌生小孩领证结婚。
那些已知信息上没有提及任何与‘灵力 ’、‘修炼’相关的词汇,全星网也找不到任何‘精神躁乱有望治愈’的热搜词条。很显然,他这个小妻子身上的秘密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而那些秘密,很大概率除了他与迟冬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至于现在,根据光脑地址定位、以及他跟吴飞一个星期内的聊天记录不难判断:他跟迟冬正在周氏旗下的旅行星度假,而且是带着目的性的度假——他们正在考察未来用于举办婚礼的场地。
婚礼?
周景烁不认为自己会跟一个只有利益牵系、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公开结婚,符合现在情况的解释只有两种:他跟迟冬日久生情;迟冬用‘治愈精神躁乱’为筹码逼迫他公开进行婚礼。
周景烁沉沉叹了口气,用冷水扑脸清醒了一下,回到卧室找衣服穿。
衣服都规规整整收在行李箱里,聊天记录也指出他们本该在两天前就离开这里、奔赴下一颗旅行星,不过某些无法探究的意外致使他们临时取消了这个计划。他们还没来得及把衣服从行李箱里重新收拾出来。
周景烁打开一个行李箱,里面是迟冬的衣服,衣服的折叠方式与摆放习惯都是按照他的行为模式——这些衣服都是他帮忙收拾的。
周景烁无法想象自己的婚后生活竟然是这样:他会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帮伴侣打理日常琐事。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仅帮迟冬收拾了衣服,还把他的内裤、袜子按照不同颜色区分、封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