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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澄安哒哒地跑去洞房——窗纸上破了两个洞的房,怀里抱着储备粮:跟他同病相怜的大公鸡,还没看见萧明允,先看见一位神仙似的人物在往火盆里添炭。

料理了郑丰年和媒婆,谢澄安心里的恶气便消了大半,公婆看上去也不像尖酸刻薄之人,如果他们不为难他,那么他也可以试着,好好地过日子。

“大哥?”谢澄安礼貌又试探地喊了一声。

萧思谦拍了拍身上的灰:“澄安回来了?灶上煨着粥,饿了先去用些。”

萧远之没有受刑,萧思谦却深受牢狱之苦,怕他爹担心,硬是忍着没喊。

出狱那天萧远之才知道,萧思谦鞭伤无数,右手右脚更是被三皇子打断,锥心刺骨之痛,恨不能替他儿承受。

一路舟车劳顿,没有及时治疗,萧思谦的外伤已经愈合,手脚却无法复原。

谢澄安应着,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拐杖上,梁大夫给萧明允看病的那天,他在别人家熬药,没有见过这家人。

听人说他大伯子是个残废,如果一直娶不到媳妇,他就得伺候,如今瞧着萧思谦能自理,他便放心了。

越热闹,主家越没有空闲吃饭喝水,好在流水席的大厨都会另外起灶台,他家的小厨房没被征用。

没有什么比冬日里的一碗热粥更暖心的了,饿了一天、还是没见着老公的谢澄安却越走越忐忑。

方才大伯子明明说要走,自己却连扶都没扶一下,讨吃鬼似的就往厨房来了,大伯子会不会怪他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