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以后,估摸着里面的人睡沉了,郑丰年便往破院的墙根处,洒了好几壶灯油。
他随便找了一根干枯的茅草,轰的一声,引燃了熊熊大火,脚印一扫,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从军打仗多年,郑丰年的小动作,萧思谦很快就察觉到了,可是萧明允拉住他,摇了摇头。
外面明明火光冲天,可是院子里却感受不到一丝灼热,萧明允早就用法术灭了火,又施了个障眼法,萧思谦把手伸进了大火,发现这火果然是假的。
被萧思谦盯得有些心虚,萧明允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他哥。
萧思谦:“我不管你这术法是从哪儿学来的,只一点,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以损伤自身为代价。”
萧明允睁着一双乖乖眼,说:“哥,你放心,我不会的。”已经损伤过了,这是补偿呢。
小·就是它搞的鬼怎么了·天爷双手抱胸,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夜色微凉,耳边只有风吹树梢的沙沙声,窗沿上系着的防蚊虫的香囊,一摇一缕香。
火舌很快就吞没了那座破败的院子,郑丰年终于可以像往常一样,睡个安心觉了。
萧明允却提起了笔,解决四个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事情不能这样解决。
“王叶子们”要的不是郑丰年的命,是田地,是被骗了的钱,是合法的凭证,合法凭证只有衙门能办。
筑阳县被郝英治理得很好,总体来讲,这位县令是好评多过差评的,他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伺候他的小厮额头冒着汗,叫了好半天。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扎在枕头里面的箭,郝英那个汗毛啊,一下就立了起来。
那个汗,一下就冒了一身,那个脑袋,一下就清醒了,那个、那个、那个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