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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丰年咽了一下嗓子里面的血,歪着头看着他爹,他很好奇他爹会怎么说。

郑宝来:“前几年,他卖田的时候,就总是私自加价,小人发现以后,对他是严厉批评,并且叫他把多要的钱还给人家。”

“他答应过小人,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小人才又将田地买卖放心地交给了他,万万没想到啊,他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一开口,又是一股血,郑丰年只能歪着头,看着他爹,越看越觉得可笑。

郑宝来:“犬子自小,便没有母亲教养,小人又成天忙着村子里的事,这才疏忽了对他的教导……”

郑丰年如何学坏、如何辜负他的期望、他如何费心费力、郑丰年如何瞒他、洋洋洒洒一长篇,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那是他的亲儿子,王文娟又刷新了对郑宝来的认识,郑丰年如何学坏?还不都是他教的吗?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只有郑丰收那个傻蛋,不停地安慰着郑宝来,王文娟冷汗冒了一身。

那一瞬间,她几乎想带着郑丰收和郑宝来和离,但是只有一瞬间。

十多年了,她第一次有点心疼没了娘的郑丰年,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得为郑丰收考虑。

郑丰年倒灶了,郑丰收就算不能科考,凭着郑家的家产,他这一辈子也不愁吃穿,如果郑宝来能全身而退的话。

她为她的狠心与自私,感到羞愧和无力,一时情难自禁,竟然掉下眼泪来。

在少数了解郑宝来的人眼里,王文娟的眼泪和郑宝来一样虚伪,一样是在为开脱自己演的戏,这也是没有办法,人生在世,总是会被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