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安:“县令比村长厉害多了,不仅管县城,还管底下所有的村子,朝廷给发俸禄。”
“干得好了还能往上升,到时候你腰板直了,还怕你爹干什么?你哥没了,他不得指望着你养老?他想干点什么,都得看你的脸色。”
“只有你发达了,你娘说话做事才有底气,才不会受你爹的挟制。”
在重孝道的大庆,产生摆脱父母这种想法的人,别说是做到了,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可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值得尊敬,不值得尊敬就罢了,他们甚至让子女感到害怕。
情感上想要摆脱,可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告诉他们不能,他们开始分不清楚对错,他们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在无法改变父母的无力感,和基于孝道而产生的自责中困惑、纠结、痛苦、接受、妥协、这辈子就这样吧。
谁都不敢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可是谢澄安敢,他了解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因此而教育他: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
郑丰收好想抱一抱谢澄安啊,可是他有“前科”,还是别了。
“要是考不上,还能干什么呢?”谢澄安好像不是在说郑丰收,而是把自己当做郑丰收,很认真地在思考:
“开店铺,没有本钱,打工累就不说了,关键是不能带着你娘,要么就留在三家村,天天面对着那样一个爹,还得遭受别人的冷眼。”
谢澄安:“丰收,你还是考上吧。”
郑丰收:……
还是考上吧?好,他一定会努力的。
谢澄安:“诶,你哥没了,你爹对你没有什么表示吗?问你功课了吗?给你零花钱了吗?”
以前,郑宝来非常不重视郑丰收。
他哥刚走就琢磨这个,是否太过于功利和无情了?但是他们两个就是可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