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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寒光的铡刀,整齐排列的笞杖,不茍言笑的官兵,这该死的压迫感,逼得人的脑袋飞速运转。

吉祥是不是萧明允的仆从,范克墉不知道,但是章飞炎知道,但是想让范克墉心服口服,就得叫人牙子来对质。

人牙子姓甚名谁,吉祥不知道,但是作为主顾,范克墉知道,官兵很快就把人牙子带了过来。

一看吉祥浑身是伤,人牙子就慌了,她干过不少这样的事。

宽待下人的和严待下人的,对半分,有没有被打死的?或许有吧,但是他们签了卖身契,没人管没人问的,她不知道。

每次干这种勾当,她都这样安慰自己:这次的主家,看起来像是会体恤下人的。

但是她能狡辩:“卖身契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草民怎敢作假?签的时候,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三番五次地解释、确认。”

“他说只求一口饭吃,只想寻个安稳处,不求别的,他不同意,草民也不能强抓着他的手摁吶。”

吉祥说他签的是免责协议,没有后面那三行,人牙子说签的时候就是那么多,每个字都给吉祥念过、解释过。

萧明允相信吉祥,但是在别人眼里,两个人都有可能在撒谎。

吉祥说没有,人牙子说有,吉祥说不是,人牙子说是,反倒把范克墉晾在了一边。

两个人都说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这要是搁在往常,就是僵局,知府绝对没有耐心再管。

有卖身契这个板上钉钉的证据,结果一定是把吉祥交给范克墉全权处置,但是这一次不同。

不知道章飞炎给文书交代了些什么,不出一刻钟,官兵就又领了一个人来,普通身材,大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