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钧觉得自己现在完全被林郁和父母给绕了进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又麻烦又好笑。
但也像父母所说,生死的门槛都跨了过来,别的麻烦就不算麻烦了。
他听着父母不断的重复唠叨,出了神,侧头看重重云海,波涛翻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期待落地。
——不,其实他知道。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不好再装懵懂,否则有油腻欺人之嫌。
唐绍钧是很通透的人,不知事的年华早过了很久很久,他很明白自己心里这一点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小苗是怎么长的。
一是男人通病,见色起意,二是觉得有趣,心生好奇。
他是真的完全没法和父母说清吗?当然不是。
说就说了,自己还撇去一身麻烦。
只是他一方面念及林郁意外的恩情,另一方面也存了段很具闲情逸致的讲究,觉得没必要将一段妙事办的那么干巴巴,那样太无趣了。
他不会去把这朵小芽强行掐掉,也不会刻意去拔苗助长。
他只是静静的,用赏花的心情,去看这朵小苗能长到哪儿。
林郁静静的在室外呆了一会儿,刚要回席间,一转头,碰上了郑导,这四处安安静静的,郑导这么悄然无息的出现,还怪吓人的。
林郁下意识倒退了两步,没曾想撞上了藤制灯具,差点翻了灯。
郑导看林郁手忙脚乱扶灯的样子,被他逗乐了,开玩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林郁也觉得好笑,说:“您就别打趣我了,您这是出来透气吗?”
郑导:“刚结账,他们说你结了,我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