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柯抿着唇,反问:“我凭什么不恨?”
林郁点点头,行。
他低笑着,刚好,看见了自己手里夹着的文件袋。
巧,能用。
林郁慢条斯理的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彩打的照片,“你就凭这些吗?”
那上面似乎有些内容,人们好奇的探头去看,有些人还调整了镜头距离,想拍下东西。
可就在那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郁拿着照片,啪的一声拍在了余柯脸上。
哗——
照片如雪花般散开。
余柯没还手,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生生的受了。
无数影像闪回,他受人欺辱的、自甘堕落的,所有的作为呈堂证供,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他曾主动跪在地上,赤/裸着一身白肉,在每一块分割的赘肉上写下“死胖子”、“十元一斤”、“猪肉贱卖”,他浑身战栗,不断重复着、自我羞辱着,博得他人的哈哈一笑。
他曾站在升旗台上,抱着好多斤馒头,不停的往嘴里塞,有人围观,嗤笑,也有人嫌弃的躲开,他吃到反胃,吃到意识不清,还记得要完成那些人给的任务。
甚至他要站在刑事审判庭上,瑟瑟发抖,张口胡言着别人备好的词,构陷唯一一个救过他的人。
他不想的。
可是他恐惧,
他曾试图抗争,试图讨好,试图模仿,可他没有做到,他没有办法。
他越抗争,落在他身上的拳脚越重,他接收到的话语越恶毒,那群人将输给少年的愤怒发泄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