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广德寺里僧人提到过的事情,一些线索瞬间在刘靖的脑海里串了起来。
宁安郡主。
郡主的背后是徐简。
“郡主与你说了什么?”刘靖紧皱着眉头。
徐缈在刘靖的情绪里读到了畏惧,一闪而过,这让她意识到,老爷很怕郡主说些不该说的。
可事实上,徐缈知道的一些事,反而不来自于郡主,是夏嬷嬷打听来的。
迅儿在彰屏园落水时,老爷曾在金銮殿里说过迅儿倾慕郡主。
那不是倾慕,而是连累……
“郡主只是安慰我罢了,”徐缈道,“郡主只说阿简,她没有说过老爷什么。”
刘靖不信这种话。
“指责”本身就有许多角度与技巧。
没有言辞激烈,却未必没有心思在其中。
徐缈一时间分不清这些……
这么一想,刘靖重重抿了抿唇。
是啊,徐缈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很纯粹,他利用了这种纯粹,郡主当然也可以。
只不过,这种本该由他来掌握的捷径被别人走通了,刘靖心里烧得慌。
与徐缈仔细分析郡主?
肯定不行!
刘靖只能集中精神,再调转头去解释:“夫人,我没有指责阿简的意思。”
油灯又暗了许多,只余一点点微光。
影影绰绰的,徐缈倏地想起了她的那些梦魇,那些细碎着、没有前后的噩梦。
她发疯一样刺向老爷的匕首;她被阿简背着走、迎接他们的是一把把长刀和见死不救的迅儿;她抱着父母牌位、余最后一口气时看到的阿简的眼泪……
那些画面交错在一起,夹杂着悲伤痛苦癫狂,似一场狂风暴雪,在她的眼前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