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溯想,他是真的很希望在他的治下,老人摇着蒲扇在村口闲话,孩童抱怨着今日先生给自己留了多少功课,丈夫外出劳作,妻子在他回家之后絮絮叨叨着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所以——
“仲父,孤应该用他,是吗?”
明知道白未曦的义理那样可怕;
明知道他和白未曦的所求可能根本不是一回事;
明知道他们甚至可能南辕北辙。
崇云考良久没有说话。
第二日平旦时分,游溯准时来到了白未曦的门前。
王二狗透着门缝看他,口中说道:“曦曦宝贝,你说的对诶,他真的来了。”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白未曦笑道,“他若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历史上又怎么可能成为结束晋末乱世的雄主?”
白未曦将自己的筑擦干净摆放好,这才走到窗户旁,透过半开的窗缝看着篱笆外那道挺拔的人影。
游溯站在风里,风将他的衣摆吹得飘摇。但他的身形挺拔,在微寒的天气中,自身岿然不动。他的手放在剑柄上,目光出神地看着院中这座不大的小屋和几棵挺拔的桑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二狗问:“宝贝,他为什么不敲门?难不成是怕打扰你睡觉?”
白未曦反问:“他有这良心?”
这个尖锐的话题一下子就将二狗问住了。王二狗想到昨日游溯这个小王八蛋鸡鸣时分就来敲门,为了报白未曦放他鸽子的仇,自己竟然能起这么早,损人不利己,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