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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实在是酸涩极了,像是一个无辜少女正怨怼着她没良心的情郎。

崇云考闻言哈哈一笑: “府君大人说笑了,你出身京兆豪右,说动京兆豪右出钱出粮抗洪救灾还不是手到擒来?”

杜望只觉得自己就像浑身上下都泡在了黄连汤里,就连每一个呼吸都是苦的: “国相大人别挖苦下官了,下官要是要的出来粮食,还会像如今这般夜夜辗转反侧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国相大人看看,下官的头发都白了。”

崇云考仔细看去,还真让他发现了杜望头顶几根显眼的白发。崇云考当时便大义凛然地说道: “老夫知道,从豪右之家要钱要粮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府君大人必然为难。但是老夫也难,咱们就都勉为其难吧。都是为主公做事的,大家理应同舟共济,府君大人需要老夫做什么,尽管说出来。”

杜望: “……”

杜望恨不得吐血。

勉为其难?

你勉为其难什么了?

勉为其难地在这里悠闲喝茶还配个红泥小火炉?

话说的是真好听,就是仔细一琢磨,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杜望心里骂骂咧咧。

白未晞拢着身上的狐裘,也慢条斯理地对杜望说: “府君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等虽然对司州人生地不熟,但总归不会看着府君大人一个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