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云考的身体压得更低了: “请主公治罪。”
游溯没有答话,空寂的大殿寂静到崇云考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就在崇云考以为这份寂静会持续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游溯终于开口了。游溯问他: “仲父何罪之有?”
崇云考没有起身,而是就着这样卑微的姿势回答: “在白先生找到臣,提出要将国政托付于臣的时候,臣便知道白先生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必然伤及其身,但臣没有阻止反而默认,此罪其一。”
“明知白先生有舍身之义,臣不但没有上书言及主公,甚至还极力隐瞒,此罪其二。”
两项大罪单拎出来,其实还是第二条比较重要——你可以看着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但你不能瞒着老板啊。
臣子合伙瞒着老板来了个大的,还让老板不许生气?
那是老板,不是hello kitty。
然而让崇云考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眼中明显罪二更重,但是到了游溯眼中,却是罪一更大。
游溯甚至没有追究崇云考瞒着他的事,而只在乎白未晞的安危: “所以,仲父,你告诉孤,为什么你明知道白先生会做出舍身的事情来,还要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崇云考半晌没有言语。
又是一阵寂静。没过一会儿,崇云考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却感受到游溯的衣摆落在自己的身边。
游溯的声音响在身侧: “仲父,你不打算给孤一个解释吗?”
崇云考只能重复着那一句: “臣有罪。”
游溯的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