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叛逆的少年,总不会是怕了朝廷的兵马吧?
事实证明确实不是,绿竹璧道: “白兄应当知道,如今的京兆史氏的家主是谁?”
这个白未晞当然知道,史子都,前几日刚刚因为在司州传播时疫而被游溯下了大狱,游溯想让白未晞审问史子都,但白未晞现在都没去。
一听史子都的名字,白未晞瞬间来了精神: “绿竹兄这是何意?”
绿竹璧道: “实不相瞒,史子都是在下的师兄。当年在下和史师兄一同拜在师傅明阳道人的座下,后来师傅云游,便让在下和师兄下山自己思考学问。从那时起,在下便和师兄断了联系。”
白未晞问: “那绿竹兄此来司州,是为了见自己的师兄的?”
绿竹璧摇头: “这只是一个因素……白兄可能不知,在下和师兄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在下与他理念不同。”
“哦?”白未晞这下子来了兴趣, “愿闻其详。”
绿竹璧道: “师兄学黄老,学是的无为而治,心中的理想盛世是小国寡民,民之老死不相往来,师兄认为天下间最好的岁月,便是上古时代那些民不知民,国不知国的时代。若是有一天天下恢复成上古之时,必然天下安乐。”
白未晞懂了——简而言之,史子都法古王,而且古的还比较早。
绿竹璧: “但是关于师兄的想法,在下不以为然。在下觉得小国寡民,民之老死不相往来的场景固然听起来美好,但自始皇一统天下起,这样的场景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达到,那么吹捧这样的政/治主张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当时在下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路才是正确的,因此无法反驳师兄,提出自己的义理。直到那天,在下听到了白兄的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