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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鸢想到了兄长季易水的嘱咐,神色有一瞬间的动摇。但转瞬,她想到越之光出口的那句“唯一的亲人在雍国”,神色又坚定了起来。

她喃喃道: “到底是我的未婚夫,我也想给他一条活路的——奈何,活路他不走啊。”

季鸢摸着腰间的玉佩——这是她和越之光订婚的玉佩,只是越之光并没有认出来: “若是放任齐王去雍国,那就是给雍溯平白地送政/治筹码。越之光不就是打的这样的主意吗?”

雍王溯到底姓“游”不姓“季”,这个姓氏很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刻要了雍王溯的命。因此越之光决定带季姜到雍国去,只要雍王溯收留了季姜,并让季姜按照辈分对他以“叔父”称之,那么天下人就都会想起来,雍王溯也是季氏后代。

季鸢的目光透过远处重重叠叠的山林,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山林中的那一队身影。她喃喃道: “别怪我,是你先说,我与阿兄不是你的亲人的。”

【楚国,彭城】

楚王宫接见的,来自燕国的使者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优雅的曲裾,脸上却分明带着外族人的样貌。

楚王辞只看了那姑娘一眼便认出来: “你就是渔阳翁主,季鸢?”

季鸢点头: “正是。”

楚王辞是个年岁与季鸢相仿的少年郎。他身姿挺拔,眉眼温和,看着别人的时候如同溶溶春水。

楚王辞问: “他们都说,你的母亲是白狄中山的后人,是真的吗?”

季鸢道: “家母鲜虞氏,正是白狄中山王的后代。”

“那你会跳邯郸躧步吗?”楚王辞问她, “孤听说,白狄中山的女子都会跳邯郸躧步。”

这话说得实在是冒犯,毕竟季鸢是燕王之妹,渔阳翁主,而不是一个白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