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鲜于爰居却丝毫没有恐惧: “河套在手,燕国军队顺着河南地就能直扑关中,雍国在燕国面前就永远处于劣势。一旦没了河套,燕国,雍国若是有朝一日开战,那就要么走崤函古道,要么走太行八陉,都是道路极其困难的进攻路线,幽州突骑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一条路径曾是赵武灵王在亲自勘探河南地后得出的攻秦路径。地图都画好,怎么出兵都想好了,赵武灵王甚至为了专心抗秦退位成为“主父”。
谁知这位千古雄主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因为对两个儿子的继承反复导致了沙丘宫变,一代雄主活活饿死。
想必赵武灵王泉下有知,应该和齐桓公很有话说。
“可以说,当主公同意将山西换给雍王的那一刻起,燕国就彻底失去了和雍国争锋的资格。”鲜于爰居低眉, “白先生,你知道在下为何要和你说这些吗?”
白未晞凝眸不语。
鲜于爰居: “这些话在下也曾和主公说过,力劝主公放弃冀州,青州,毕竟这两个州加在一起都不如山西更重要。但是主公对在下说……”
鲜于爰居顿了顿,似乎是在纠结这些话要不要对白未晞说。但思忖半晌,他还是继续说道: “主公说他不在乎。燕王不在乎天下是谁的,他从来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你们都在抢夺的位置。主公要的,只是边境的和平。”
良久,白未晞问: “既然燕王只在乎边境和平,那么他为什么要促成此次联军伐周?当真只是为了践诺高祖的白马之盟吗?”
鲜于爰居一时无言。
拖拖拉拉一个月,游雍的军队就像是在兖州扎了根,成了地地道道的兖州农民,一点不想着打仗。驻守泰山的方万舞闲的在泰山支起了一个钓鱼竿,天天叼着草钓鱼,想着要不自己也在泰山开荒算了。
直到某一天,斥候传来消息,游雍的军队已经到泰山脚下了,激得方万舞差点被鱼钓进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