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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义父执政的位子也就不稳了。为了稳固你执政的地位,维系这一场充满谎言的共和执政,你必须要让太主的地位无可动摇。在没有人能护住太主的时候,有什么比一场战争能需要太主?”

“游雍铁骑随时能横渡长江,豪右再不满也必须捏着鼻子为太主提供粮食,维系这一支庞大的军队,而太主手中的军队又能反过来支持义父的统治,这样一来,义父的目的就达到了,不是吗?”

窦采儿沉默一瞬,才说道: “渡河,别将我想的这般市侩。”

渡河只问他: “义父,对游雍宣战之后呢?你要做什么?我们打的赢这场战争吗?”

窦采儿: “雍溯暂时还过不了长江。”

渡河的脸色白了三分,眼神却更锐利了起来: “义父,你这样说,和自欺欺人有什么两样。”

这一刻,窦采儿竟然不敢直视渡河的双眸。他不经意地撇开眼,说道: “长江天堑岂是这般容易突破?游雍一群北方士卒,过得了长江也无法在江东的土地上战胜江东子弟。”

渡河苦笑——

这算什么解释?

翻译一下,不过是窦采儿根本没有想过游雍大军一旦真的横渡长江他应该怎么办。窦采儿已经看不到未来了,他不去想对游雍宣战之后应该怎么应对,他只能看得到宣战之后,季峨山的权力被无限加强,他的地位方能稳固。

窦采儿的依仗不过是北方士卒在南方水土不服,觉得游雍的军队肯定战胜不了王师——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渡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义父,你这样的举动,将江东黔首置于何地?又将这个天下置于何地?”

窦采儿的脸色冷了下来: “渡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渡河缓缓睁开双眼,这一次,窦采儿在渡河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痛苦与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