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曜仪往东北送了信,信中是此意,并不知是给谁的。”李行驭侧过脸看她,黑眸中隐着一丝探究:“你可知东北军中,谁是朱曜仪的人?”

此事,他查探多时,奈何东北军中,他的人甚少,军队之中眼睛太多,想安插人手,并不是易事。

赵连娍蹙眉想了想:“那个人……我不知道名字。”

前世,平南侯府已经遭殃,她也半死不活,朱曜仪对她没有多少防备,在那人送银票财物时,她曾见过那个人一面。

但她当时已经万念俱灰,父兄皆亡,她对军中之事毫不关心,所以并未仔细留意。

“你见过?”李行驭沉声问。

“见过。”赵连娍点头:“人很高大,留着胡须,威风凛凛,看着并不像奸佞之辈……”

她努力描述着脑海中的画面,当初看得随意,那张脸多少有点模糊。

李行驭嗤笑了一声。

赵连娍住了口,不知道他突然笑什么。

“你说的,是你父亲?”李行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赵连娍下意识反驳,见李行驭亮灼灼的目光,立刻温软下来,长睫轻垂:“我说的是真的。”

她像只亮出爪子的猫,察觉情形不对,立刻收回爪子装温驯乖巧。

李行驭起身,睥睨着她,唇角微勾:“军中之人,多数如此,不知名姓,如何能查?”

“我能认出来。”赵连娍不甘心的小声解释。

李行驭说得其实也没错,军中汉子,多数是差不多的装扮。

只有见了那个人,她才能认出来。

“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动身。”李行驭定定看了她一眼,吩咐一句。

“爹爹要带阿娘去哪里?我也想去……”小葫芦仰起稚嫩的小脸,看着李行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