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嘉元帝抬了抬手。
“儿臣要检举镇国公夫妇在郴州治疗瘟疫期间,没有父皇的旨意,私开郴州以及周边三个州的粮仓。”朱平焕正色道:“粮仓是大夏治国的根本。私开粮仓,乃是凌迟的大罪,儿臣请父皇依律惩治镇国公夫妇。”
“哦,竟有此事?”嘉元帝看向李行驭:“镇国公,你怎么说?”
李行驭笑看了朱平焕一眼:“福王殿下,若是我没有记错,开仓赈疫的事,早在我尚未抵达郴州时,便已经办下去了。
福王殿下是才得到消息?还是说,福王殿下是专等我们回来才向陛下告状?”
朱平焕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顿了顿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确实背着背着父皇开仓放粮了。”
“此时,若在寻常情形下,确实该禀明陛下,等陛下的旨意,再决定开不开仓放粮。”李行驭抬起乌浓的眸子,正色望着上首的嘉元帝:“但当时在郴州,那并非是寻常情形。
郴州多数人都已经患上了瘟疫,病患外溢,四处逃窜。
若在当时,不用开仓放粮将那些病患留住,这些病患将蔓延至整个大夏。
真到了那种地步,相信帝京城也难以幸免。
陛下,当时情形危急,臣没有来得及写信相陛下禀明此事,是臣的过错。”
嘉元帝沉吟着没有说话,他想借机惩罚李行驭,却又没有把握,怕激怒李行驭反而适得其反,所以有些犹豫。
谁知道李行驭却接着道:“臣当时下命令的时候,也已经想到了今日。但臣心里清楚,陛下心怀四海,是有名的仁君,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替老百姓着想,就惩戒于我呢?
若是换成陛下,我只怕那粮仓会开的更早。”
嘉元帝看着他愣住了。一般情形下,大臣们说完事情的经过,都是请他责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