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翻了无数典籍,把需要用到的内容,或者可能用到的内容,挨个,逐一地列出来。

晏云澈有时候会过来看看,他是知情人之一,有时候他也会翻看祁秋年的典籍,然后也会提一提建议。

他没问祁秋年的书都是从哪里来的,也没问这书里的内容,居然会有和大晋往前数几朝的历史居然有很高的重合度。

不需要问,祁秋年也不需要解释。

当然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者等到他们成了白胡子老头儿,挽着手,依偎在夕阳之下的时候,他或许可以不经意间,提起他曾经的过往,他曾来自多么辉煌的一个时代。

晏云澈翻看这些书的主要目的,主要还是祁秋年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晋人,许多细节问题,没办法考虑得那么周全。

也担心他不小心犯什么’忌讳‘。

晏云澈的提议,还是一针见血,每到这个时候,祁秋年都对晏云澈表达出了自己的钦佩之情。

“话说回来,佛子不能做皇帝,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祁秋年百思不得其解,“圣祖爷原本就是和尚出身啊。”

晏云澈略微解释了两句,“正是因为圣祖爷曾经是出家人,从前学的都是佛法,难免有时慈悲过头,后来在建立大晋的时候,走了许多的弯路,也吃了许多亏。”

佛可以是他们的信仰,但佛不能领导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只有学习帝王之道,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圣祖爷便觉得,从小经受佛法洗礼的,慈悲心是够了,心怀苍生,但不一定要心怀怜悯,因为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皇帝,这是圣祖爷的亲身体验。

再则,佛子二十年都在寺庙,难免与外界脱轨,再加上,佛子与皇子,两者经受的教育也不同。

祁秋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也幸好不是你要做皇帝。”

诚然,晏云澈其实不缺能力,如果能做皇帝,未来也一定是个好皇帝。

但他之所以说这句话,也只有他俩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晏云澈做了皇帝,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鸿沟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