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着:“我就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事。”
门口的守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确实是“没什么事”。
这位可太闲了,硬生生地扒在门口守了半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人回来了,这才从树上窜下来、假装巧遇。
周行训没在意守卫的表情,他看着卢皎月这明显特别高兴的情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会儿。
一直等到进了屋,他才佯作自然、其实非常生硬地问:“阿嫦问得怎么样了?表兄想做什么?”
顿了一下,又强调:“朕会照拂他的,不管他选哪一个。”
卢皎月摇了摇头,“兄长想要外任。”
周行训一愣。
他一点点抿紧了唇。
卢皎月看出他不太高兴了:这人就这个毛病,送东西送不出去也心里别扭。
不过他既然说是去商量而非下明旨,就说明这事很有余地。
她看着人,认真问:“兄长有自己的志向,他想要为政一方、造福百姓。陛下觉得呢?”
周行训一愣,又觉得某种程度上的“意料之中”。
他先前所给的机会的并非虚言,也并没有哄阿嫦的意思。那三条都是青云路,只要郑淳点头答应,他保那人一辈子的坦途。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对方的富贵权势皆他所给、生死荣辱系于他身。
他拿什么和他争?凭什么和他比?!
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阳谋。
不管那人选了哪一个,他都看不起他。
可对方哪个都没选,他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