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剜了几眼卢皎月身后跟着来的亲卫(就你们腿脚快!),然后努力挺胸抬头作无事状,“阿嫦没事,就是一点擦伤,不打紧儿,过几天……嗷、嘶……就、好、了。”

老军医的手上用力,周行训脸上的肌肉都抽动了几下,但是硬生生地把那声惨叫吞下去,咬着牙说完了后半句。

老军医扬了一下眉,露出点稀奇表情。

这小子哪次被送来这不是鬼哭狼嚎的?伤得不一定重,但嚎得一定是最大声的。

趁着这难得耳朵消停的光景,老军医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几道深一点的伤口处理好了。

动作大当然就疼,周行训表情都扭曲了,脸上的咬肌绷起来,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那位下手挺狠的老军医,口中还挺有闲暇地对卢皎月解释,“殿下放心,确实只是些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卢皎月莫名敬畏:“……好。”

她总觉得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扫地僧的压迫感。

这么想着,卢皎月的目光落在周行训身上。

周行训这会儿确实很狼狈,赤着的上半身遍布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几道格外深的血口子,这位老军医刚才就是在清理伤口兼缝针。

把这种伤势归结为“皮外伤”,实在是有点牵强了。

只是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治伤的好像都没把它放在心上,周行训虽然嚎得凄惨、但好像也也就是嚎一嚎而已。帐内的氛围轻松得让人根本都紧张不起来。

卢皎月怀疑自己才是最紧张的那个。

那边老军医在简单的处理后,对着伤口露出了点思索的神情。

周行训显然对此很有经验,脸色都变了,开口直接拔高了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