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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和忠不知道周行训今天是发什么疯。

从他早上起来刮了三遍脸开始就不对劲:谁家打仗之前是把自己拾掇干净啊?!想死相好看点吗?!!

等开始攻城了更是不对,这家伙差点亲自带人往前冲锋。

他早些年是爱干这样的事,但是后来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不管主动还是被迫,他总算有了点坐镇中军的主将样儿,很少干出这种不管不顾的事了。

可今天就是差点没拉住。

这可是攻城!!

流矢滚油没长眼睛,周行训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出了个万一,马公纬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最后是拉住了,但也没有完全拉住。

这家伙亲登望楼,挽弓射箭。

也就是博宜城内没发现这一点,要不然那床弩对着什么云梯啊?对着周行训在的望楼来一下子,他们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就算曹和忠的心底再怎么腹诽,他也得承认,当长箭贯穿了马公纬咽喉的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死去的父亲的话再度在耳边的响起:有的人、就是天生属于战场。

他永远可以以一人之力,左右整个战场的局势。

主将一死,博宜城的城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雍军趁势占据了城墙,接下来自然是开城门。

曹和忠松了口气,这场攻城战比预想中结束得要更早更快也更干脆利落些。

但是事实证明,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