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明白他笑什么,于是就问了,但青年只说他不懂,很敷衍的回答,夏却不觉得气恼。
从一开始见到他,夏就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想要靠近他、拥抱他,甚至想要伏在他脚边,恭敬地服侍他。
这真是荒谬。
夏自知自己是纯种人类,他的性格并不算温顺,甚至有些刻薄,他从没想过自己臣服于另一个人的画面,孤儿院的生活贫穷而艰苦,他拼了命往上爬,胸膛里的那股骄傲自满不允许他低头。
但他竟然对青年毫无抵抗之力,甚至忍不住想到,要是能一直陪在青年身边,就算臣服又如何。
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一时间没听清青年说的话。
直到对方又重复了一遍才回神。
“读过书吗?”
“没有。”
青年将手里那本薄薄的书递给他:“我教你识字,一个月后送你去读书,怎么样。”
夏心神一颤,第一次震撼到哑口无言。
从来没有人像青年一样告诉他,自己要供他读书。虽然这里的人从来不把读书看得有多重要,这反而是一样奢侈品,在温饱过后才能有打算。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安澈,你先来看这两个字,看完教你别的。”
安澈从兜里摸出一只廉价的笔,出墨水都断断续续,但他的字很好看,在旧书上流畅地写下两个字,漂亮得不像话。
这本连封面都烂完了的书好像一刹那蓬荜生辉,被赋予了深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