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陈寅酒意上头,竟是倒在屋顶上沉沉睡了过去。
侯府的人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小世子,自小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他,何曾体会过这样的艰难啊。
他自幼看着陈寅长大,这孩子清醒,知道自己没希望袭爵,便从小掩去锋芒,做个彻头彻脑的纨绔子弟。
若非中了榜眼,怕是老侯爷至今都以为,自己这小儿子只会吃喝玩乐吧。
可那仕途,哪有那么好走?
那些官场上的老狐狸,算计起来,比起那战场上的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有区别,将士杀的都是敌人……
宇王在树上静静坐着:“带回屋吧,天冷了,晚些曲大人该怪我们了。”
陈寅是真的喝多了,他被带回了自己的屋子,竟是朦朦胧胧好似见到了曲兄。
湖城的事处理得不算快,手段却是雷厉风行。
不过半月,宇王就把毫无防备的那些阻断官道上书信往来的人都缉拿归案。
在那人的住处,发现了曲晋宁封封血泪奏书,全是求朝廷救百姓的。
顺藤摸瓜,这些年在堤坝上贪污,克扣赋税的官员,也全被抓了起来。
下至县令商贾,上到京城中的官员。
查到最后,竟是查到方淮身上去了。
顾景行皱眉看着宇王送来的文书,不由皱眉。
当初方淮的余党早就连根拔起,这些人还能欺上瞒下渗入朝野。
绝无可能是已死了一年有余的方淮所为。
退一万步讲,上头人都死完了,下头人哪来的胆子继续做欺君罔上之事?
沐将军查看了宇王送来的名单:“皇上,臣有些猜忌,却无根据,皇上可要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