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无奈,只好哭着从后面逃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顾景行后脚便踏入了凤仪宫。

顾景行在心中预想过皇后的样子,许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却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是穿戴整齐地坐在正殿。

面上顿时一尴尬,良久才开口:“皇后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皇后早就敛去了刚才和鸢尾说话时的激动,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神色,只是说话依旧有气无力。

“臣妾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皇上。”

“皇后不必如此,朕并未为难于你,你好好养身体,总是能康复的。”顾景行不悦,皱眉道。

皇后轻轻摇头:“身体是自己的,能活不能,自己怎么能不知?不过也好,早些死了,皇帝倒也不用烦心了。”

顾景行沉默不语,盯着皇后似是想看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臣妾没几日了。只是这临死前,还有些事想与皇帝商议。”

“但说无妨。”

“臣妾知道皇上一心在意禧妃。臣妾自是知道,哪怕有遗诏在,不能另立他人,那也只是本宫在世之时。而臣妾是病逝……”皇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顾景行忍不住皱了眉头,“但即便如此,臣妾还是立下懿旨,继后不得为禧妃。她恶毒阴狠,德不配位……”

“够了!”顾景行咬牙,“孟湘竹,你我夫妻一场,虽乃先帝指婚,并非我俩自愿,但这些年朕自问从未亏待于你,你做的那些腌臜之事与禧妃何干?”

皇后全当没听见:“立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