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清在白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只英俊了一晚便又藏到绷带后的脸,也不知伤好后会不会留疤。毁容这件事,她不在乎,无色也不会在乎,但她不知道白庄在不在乎。

“庄哥。”九清清下巴拄在膝盖上,轻轻问道,“你喜欢李清雅吧?”

轻微短促的窸窣声,应该是白庄在扭头看她。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白庄轻轻“嗯”了一声。

分明只是短到不能再短的一个字,她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悲伤。

九清清终于更难过了一些,一半为李清雅,另一半为了白庄。她从不知道白庄会弹那么好听的钢琴曲,也常常不知道寡言的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庄哥这辈子都忘不掉李清雅了,这种深沉而无望的愧疚,将纠缠他一生。

但他别无选择,祖国的存亡和先王的心血,是压在他心头最大的石头。由此而生的一切疼痛心酸,都只能噎回肚子、藏在心底,默默承受。

九清清的眼睛热了起来。

就在这时,公寓里突然响起刺啦刺啦的声响。

白庄蓦然转身,望向沙发上的背包。

他和九清清的对讲机一同响了起来。

“二组三组,二组三组。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白庄和九清清面面相觑,无色也拧着眉毛,拖着刀走了过来。

说好了行动成功,双方就此切割,再不联络。黄金这时候找过来,还用了行动代号,说明什么?

三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蹦出一个念头:吴山没死,行动失败了!